夠膽兒的,可敢同我去行山?| 伍修兰

中华伍氏网 2011-09-17 23:33 浏览量:1512

独自一人去行山

兒童不宜、心臟病患者勿進


(一)


剛吃過午飯,瞌睡蟲便齊齊出動了。各自佔據最佳位置,翻開肚皮想在我的大腦裏面曬太陽,以吸收我的能量,整得我暈乎乎的直想睡覺。
翻身上牀,信手揀本書來隨意翻看,想趕走瞌睡蟲。一看書名便扔下了,這是一本我很小的時候讀過的書,除了書名,裏面的内容我全不記得了。
我娘生我的時候就把我的内存設置的太小,再喜歡的東西都無法裝進去。當年毛主席語錄是倒背如流,唐詩宋詞也刻意的背過幾首,現在全都還給出版商了。説來也怪,對有些東西,它不需要我向内存發出任何指令,甚至不需要佔據我的任何空間,因爲它可以滲透到我的骨髓裏去,只不過這樣的東西少之又少。
睡意朦朧中,我忽然瞥見剛才扔在床頭的書,半翻開的頁面,有幾個字我仿佛還認得:《镜花缘》 第二十五囘 越危垣潜出淑士关 登曲岸闲游兩面國 。兩面國這三個字不由讓我想起前不久與朋友行山的時候,有人說我家背後那座山以前叫做兩面山,山底下就有個國家叫做兩面國。
我一時心血來潮翻身就下了床,我帶上一盒餅乾一瓶水就出發了。沿著公路大約走了七分鐘,便聽見了潺潺的流水聲,我循聲望去,透過雜草叢生的溝豁一宗清泉清澈透底的閃着銀光,歡快地流淌,全然不理會偶爾過往的車輛及行人。
烈日灸烤著我的脊梁,微風輕拂著我的面頰,還沒找到兩面國的入口我已經變兩面人了。我計劃著先翻過這個山梁,再落到山底,從西面進入兩面國,這樣天黑之前我就可以從北面出來,以降低我與生俱來對黑暗的恐懼感。
山上不時有傀佬擕同傀仔,踩著單車放任的飛下來。不知不覺我來到了山頂,這裡是好大的一個水庫,我們社區的全部居民就靠他活命了。因爲找不到下山的路,我只能繼續往前走,轉過兩道彎,我來到山頂的高爾夫球場,我坐下來一邊欣賞著球員們精湛的球藝,一邊借著斜陽判斷著方向。
天哪,當初朋友告訴我的入口是在西山腳下,我也按照這個指引制定好我的路綫圖,可我怎麽稀里糊塗的順著公路就走到南面山頂來了?我立馬返回,來到中途的一個岔路口,記得上來時就看見一個傀妹,將高爾夫車停在這裡,車上扔著一大堆衣物包裹什麽的,只帶了一只西摩向山裏走去,狗狗纏繞在她的身前身后,活像天上的白雲掉下來一朵。現在人去車無蹤,真後悔當時沒跟隨她們的方向。
我離開公路,沿著草叢中路的痕跡,向這個新的山頭進發。在通向頂峰的陡峭山路的旁邊有個小小的涼亭,一輛清潔公司的汽車正好在這裡收集垃圾。多數人一般走到這裡就開始打轉了,我歇足了氣,四肢並用,登上了山頂。我往下探望,哪有什麽兩面國的蹤影啊?倒是夕陽把這西山映的紅通通的一片。
慾知後事如何,且聼下回分解


独自一人去行山

兒童不宜、心臟病患者勿進

(二)


我借著夕陽的光輝,連滾帶爬的落到山腳。一路上再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天色越來越暗,草叢越來越深,樹木遮天蔽日,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毛骨悚然的尋找一條可以行走的路。
終于找到一條向北的羊腸小道,我已經不再幻想兩面國是否真的存在,並且它存在與否都實在與我無關,我只想找到北行的方向,我要回家。沒了太陽我只能凴記憶來留住方向,我壯著膽繼續前行。起初,還有見到幾次直升飛機在頭上盤旋,當時想,迷路了我就撥打999 ,現在不只是見不到飛機,就算見到飛機又如何呀?我那手機的電池早就成了山中美景俘虜,不再效忠于我了。就連蟲鳥都回家休息了,除了風的聲音就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聲了。
估計天黑前我是囘不了家了,恐懼慢慢地向我襲來,我不能停留在這裡,我朝著家的方向加快了步伐。不覺我已來到很大的一片叢林面前,天已黑到我看不清樹的枝丫。正當我猶豫著是原路返回還是繼續前行的時候,我突然聽見了有人説話的聲音,我真是喜出望外,就像龍梅和玉榮在茫茫雪原中見到燈光那樣興奮:燈光,有人家了。
我勇敢的踏入叢林中,那叢林好深、好遠,一眼望不到盡頭。我不顧一切地向前奔跑,不知是相對論發揮了作用,還是我進入了時間隧道。我感覺自己在飛,完全控制不到自己的速度。不到眨眼的功夫,我的眼前便呈現出一片陽光燦爛的景象,處處花團景簇,鳥語花香,既有通幽小徑,更有金光大道,縱橫交錯,層次分明,遠遠望去人們各忙各的,雖然我看不清他們的臉,卻能感受到他們的從容、他們的有條不紊、他們的忙而不亂。
我好生奇怪,明明剛才天都黑盡了,不會這麽快就過完了一夜吧?是自己闖了鬼還是在做夢啊?我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還好,很痛。我相信我是清醒的,但是也真真正正的讓我萬分驚訝,原來這些地方我好生熟悉,前面那個回廊我分明就在夢中見過,只不過夢中的回廊上空比現在多了七個月亮。
我環顧四周,到處都有明確的路標為我指引方向,我總算放心,天黑前可以回家了,我只管向北前行。
我來到一條小河的面前,只見它清澈見底,河裏小魚小蝦小蝌蚪優哉游哉。河面不算太寬,並且有好多冒出水面的石墩,對於習慣了摸著石頭過河的我來説,趟水過河也易如反掌,正當我準備脫鞋下水的時候,一個聲音把我叫住:且慢,請看旁邊的提示。我回頭一看,直嚇得我渾身哆嗦,只差點就屁滾尿流了。
慾知後事如何,且聼下回分解。


独自一人去行山
兒童不宜、心臟病患者勿進


(三)


我鎮靜住自己,望著青面獠牙的白髮老翁顫顫聲說:“老伯,我要過河,我要回家。”他親切的喚著我的名,叫我不用害怕,他說:“你剛才的速度太快,你人雖然停下來了,但你的視覺神經都還在高速運動中,你現在看到的東西都是變了形的,他們並非真實。你看這河流”,我再看時,這小河哪裏還能見底?河的對岸也更加遙遠了,周圍的一切多變得更加寬闊,更增添幾分壯麗的色彩。再看看老伯,也非青面獠牙的怪物,但也確實不敢多看他兩眼。他搖晃著那碩大的腦袋,“所以我叫你不要下水,你看看這裡。”他細而短小的手臂末端,長著一個比我頭還大的手掌,數不清有多少個手指頭,柔柔軟軟,像是沒有骨頭,指尖上好似都有小小的吸盤。他給我指示的這塊牌匾上清晰的寫著:因本河流之上游變幻莫測,過河者須經橋面通行。
我慶幸自己剛才被老伯叫住:“謝謝你啦,這河水怎麽變得這麽快呢?剛才明明是看得見底的,怎麽?”
“初來這裡的人都這樣。雖然我們生存在同一個空間,但是我們使用著不同的時間。”他說“你們的速度很慢,對同樣的東西,你們需要很長的時間,你們才能對它產生足夠深的認識,而我們不需要。”
“我真的來到了兩面國了嗎?可他分明就只有一張面孔啊。”
他說:“你這一次到來就比上次好多了,你有清醒的意識了。”
難怪他能叫出我的名字來,可我什麽時候來過啊?他完全知道我在想什麽,“上次你被捲入洪流中,是我們把你吸入到這裡,然後再把你送回去的。”
我什麽時候被捲入洪流中了?我發誓,從我出生到現在我從來沒有去搏擊過什麽洪流,又怎麽會被捲入洪流呢?“你講笑吧?”
老伯不語,只輕輕用他那帶有吸盤的指尖敲了敲我的頭,我的頭便去到他的大手掌中了。我看見我的身體還立在那裏,但卻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
正想問老伯的時候,卻見我的脖子上又長出一顆新的頭來。我的舊頭在他的手掌中,關注著新頭的生長。突然我的舊頭在老伯的手掌中憤怒起來,她幾度想指揮我的雙手把新頭擰下來扔到河裏去,都未能如願。老伯用吸盤吸住她,不讓她掉到地上來。“那一個你才是真正的你,你不必嫉妒她,她就是你自己。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原本就是那副模樣,是因爲你呼吸了這個世界的空氣,吃了這個世界的食物,你原本的美麗才慢慢的衰減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還是看看你上次是怎樣來到我們這裡的吧。”
只見他的吸盤在我眼前輕輕的釋放出一些薄霧來,那個我就飄然而去。
那是一個什麽地方啊?怎麽那樣的恐懼?一棟棟的房子突然陷入地下不見了,後面的山坡在蓋過來。“走山了!走山了!”大街上的人群在驚呼聲中四處逃竄,一個孕婦跌倒在地,我把她扶起來送到安全的地方。
山上的巨石像雪崩一樣滾下來,發出雷鳴般的響聲,山下是咆哮的江水,山腰上的公路已不復存在。為躲避山上的巨石,已經有人跳入波濤洶湧的江水中沒了蹤影。幸存下來的人拼命想逃離這個地方,卻無路可走,於是有膽大的人叫大家排成一路縱隊,在陡峭的山崖上前行。有好多地方窄的容不下一只腳,上路前大家爭先恐後,行路中卻有人膽怯不敢走了。後面的人高呼:推他下去,推他下去,於是有人跌落山下的洪水中。
終于來到一処平地,有人發現水面上有衝鋒舟駛來,大家欣喜若狂的奔向江邊,奮不顧身的跳入江中,立即就被江水吞沒了,有水性好的人已經爬了上去,隨即就被推入水中。這時我聽見衝鋒舟上有喇叭在高聲叫喊著:請本公司的員工趕快聚集到這邊來。我帶著剛才那個孕婦也往那邊聚集,並拼命往前面擠。可船上的工作人員只認本公司員工,非本公司員工一律推下水去。本來還可以裝載更多人的衝鋒舟,清點完本公司員工都上船后,便想揚長而去。説時遲那時快,我一手拖住孕婦的手,一手猛地抓住船舷,就隨船漂了出去。這時一只溫暖的手伸向我們,想把我們拉上船去。我用盡全身力氣高叫着:她是孕婦,拉她上去。
這時一個嚴厲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不要拉她上來,前面還有員工,船裝不下的。
那只手終于鬆開了我的手,連最後一絲溫暖也沒有給我們留下。
慾知後事如何,且聼下回分解。


独自一人去行山
兒童不宜、心臟病患者勿進


(四)


江面上不斷有漂浮物向我們襲來,我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著孕婦。一棵從山上倒下來的大樹向我們漂過來,我順勢抓住了它,我將孕婦推到了繁茂的樹枝上… …
                                                                  *        *        *
我覺得好生奇怪,這分明是我前幾天做的一個夢,怎麽會在這裡出現?
老伯收回了場景對我說:你就是從上游被沖到我們這裡來的,不過我們很快就把你送回去了,所以你不記得。
原來是這樣,“那孕婦有沒有獲救呢?”我還想著夢中的孕婦,“她和當初你一樣,在這裡已順利的誕下一名男嬰,母子都很健康,早已被我們送囘原住地了。”雖然我慶幸那母子能夠獲救,也不外乎是希望沒有做完的夢有個好結局。
“怎麽會和我一樣?”老伯也不想和我兜圈子了,他隨手一指,我們面前就出現了一個酒吧,我們挑了個舒適的位子坐下來。仔細一打量,這和我們的酒吧完全不一樣,店裏沒有一個服務生,甚至沒有一個酒瓶和酒杯,櫃檯上擺滿各式各樣的鮮花,,我簡直看傻了眼。老伯說看這裡吧,他指一指鑲嵌在我們這個臺面上的一個ipad一樣大小的顯示屏,櫃檯上的鮮花在這裡都可以看到,並且全部都有編號。老伯要了一份A38再問我要什麽?沒有一個花的品種是我認識的,我看看上面A32的花蕊好漂亮,我說就來這個吧,於是他在這兩個編號上點了確認,兩個裝滿了鮮花的小碟就分別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四處張望,搜尋筷子或者刀叉在什麽地方?見老伯不急,我還真的急了。早過了吃晚飯的時間了,雖然我一點飢餓的感覺都沒有,可那鮮花的香味真讓我嘴饞的唾yan欲滴啊。我一邊想他們是不是古印度的一個什麽原始部落被遺棄在這裡了?難道吃飯(花)也要用手抓?我正要動手去抓花,老伯說,你還餓嗎?我難爲情地把手縮了回來。“我不餓”“你肯定不會餓的’’他說“你只是習慣了用嘴把攝取能量罷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使用他手指上的小吸盤在屏幕上滑動。一會兒,空氣中響起柔柔的音樂聲與四周彌漫的花香融合在一起,使人產生飃的感覺。我倒是沒有飃起來,眼前卻飃來了一隊如花似玉的花仙子,她們個個頭上都開著鮮花,色彩斑斕,各不相同。他們隨著曼妙的音樂翩翩起舞,我沒有聼過這麽美的音樂,也沒沒有看過這麽美的舞蹈,而每一位舞者都絕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美人,她們的美如她們頭上的鮮花一樣各不相同。老伯告訴我,沒有兩頂(他們管每人頭上的鮮花叫做一頂)絕對相同的鮮花,每個人的性格都明明白白寫在他的花瓣上,不需要做任何掩飾,並且每一個人都可以按需要調整他們的性格,他們只需要吸入不同的花香就可以了。
“要不要再來一碟什麽?”我低頭一看,我的槃中餐鮮花已經枯萎了,我說不用了,這並不是什麽客套,我真真正正的感覺到我目前的身體狀況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健康狀態。
你們長期都以這樣的方式吃飯嗎?吸入一點花香就可以飽肚子了?他說以怎樣的方式進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進食的過程中,你是不是攝取了你身體所需要能量?“我們不需要像你們那樣用嘴巴來大吃大喝,但是我們卻擁有很強大的能量,我們可以無形的傳遞或者搬運世上的很多物體,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顯現或是隱蔽”,説話閒老伯就沒了蹤影,正在我驚恐萬狀的時候,老伯又坐回到我的對面。
我仔細觀察他,之前因爲恐懼一直不敢正眼多看他兩眼。他和藹的跟我扮個鬼臉,我發現他並不難看,應該說還可以用英俊來形容吧,除了頭頂上的鮮花之外,他寬大的額頭下一對靈活的大眼睛,雞蛋黃般的眼球中間有一個閃灼著寶藍色光芒的深邃球核,好似可以通往遙遠的世界。眼睛的周圍既沒有睫毛也沒有眉毛,可能是他們生活的環境對眼睛已經有足夠的保護了吧?鼻子可能是生理上的需要吧?因爲需要從鼻孔吸收能量,所以鼻子不光很大,鼻孔還面向觀衆,活像在龍王爺的嘴巴上面供著一個仙桃,你不要把他想象得那麽難看,我之前也和你一樣的感覺。現在我發現他的大鼻子,因爲鼻尖向上翻翹著,整個鼻子擺在他的臉上就像一件精雕細作的藝術品一樣。嘴巴的用途好像不是那麽大了,除了語言交流之外,好像都排不上什麽用場。他跟我講話的時候,我注意觀察了一下,居然滿口都沒有一顆牙齒。我也想過是不是因爲他年老,牙都掉光了呢?可剛才那幾個跳舞的小女孩也沒有牙齒。
想到沒有牙齒的女孩子那麽美麗,我終于禁不住問道:剛才那幾個小女孩爲什麽也沒有牙齒呢?是因爲你們不需要吃東西,才不長牙的嗎?老伯用豐富的面部表情接過我的話,“你叫他們小女孩?她們最小的年齡都有一億嵗,億是我們的計嵗單位,一億嵗以下是未成年兒童,是不可以離開成人獨立行動的,否則家長將要受到嚴厲懲罰。”
我太吃驚了,那老伯有多少億嵗了?我的疑問越來越多。老伯變換了場景,我們來到他們的生活區,看到有人來去沖匆匆,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麽?於是老伯把我帶到一閒學校,我終于知道什麽才是小朋友了,原來他們的頭上是沒有鮮花的,只有蓓蕾。


独自一人去行山
兒童不宜、心臟病患者勿進


(五)


老伯告訴我這些小朋友是怎樣的得來不易啊。原來這裡是一個鮮爲人知高智慧的能量世界,他們先于地球的其他物種,儅宇宙大爆炸的時候,他們就和地球一起誕生了,他們是從原星球上分離出來的很小一部分,在地球上艱難的生活了幾億年之後,才創建起他們的能量基地,並和他們的母星球取得了聯係。雖然他們具有很高的智慧,但是生育能力卻異常的低下。他們與地球上每一時期的新生命友好相處,盡全力保護它們,無奈它們的因缺少智慧,終被大自然淘汰,直到人類的出現,他們以爲有了可以相濡以沫的生命夥伴。沒想到人類不僅殘殺動物,破壞自然環境,還把他們儅野獸來追殺,特別到了近期他們的人口下降率不斷地創出新高,迫使他們不得不開發出新的適應環境的新能量技術---隱身術,才使人口的下降率得以緩解。
他們對人類蔑視生命的行爲一直無法接受,老伯說人類不僅對動物及外星生物加以殘害,對自身的生命也不加珍惜,戰爭時有發生,宗教紛爭、信仰衝突、天災人禍更是頻頻發生。他認爲隨意處決人的性命,是對大自然的犯罪。我問老伯你剛才說對疏忽照顧兒童的家長不是要受到重罰嗎?“對的,我們最重的刑罰,就是罰他做自己最不喜歡做的事,當然肯定是對衆人都有好處的事啦,我們永遠不會處決生命,大自然沒有賦予我們這個權力。”“那對於殺人犯,你們也能容忍嗎?”“在我們的世界裏上百萬億年了,從來沒有出現過殺人犯,你們這裡有的。我們也不主張處決殺人犯,既然他殺人錯了,你殺他不是錯上加錯嗎?也許他是衝動的奪去了別人的生命,而你卻用理智剝奪了他的生命,你說,誰對?誰錯呢?”。我無以對答,因爲我的社會也同樣沒有賦予我回答這個問題的權利。
老伯又換了一個場景,我們來到一個醫院,可是卻沒有一個病人,只見到醫護人員在忙碌穿梭。他們在忙什麽呢?我問道。老伯告訴我,他們很少生病,但是他們的醫院卻日夜為繁衍生命而忙碌著。他們正在推行一個《拯救人類孕婦計劃》,之前和我一起獲救的孕婦,也成爲計劃中的一員。他們不會去專門物色需要拯救的對象,他們只是在對方遇到危難的時候才出手相救。
等到嬰兒出生之後,他們會徵詢你的意見,是把嬰兒留下還是帶走?他們已經收養了很多未婚媽媽和貧寒家庭的孩子,對他們進行基因改造,使其成爲他們中的一員。我說上次那孕婦把孩子留下沒有呢?他說:“沒有,和你一樣,她把孩子帶回去了。”
“什麽?我的孩子可不是在你這裡生的”我的頭都快要裂開了。
老伯再換上一個場景:
我和老公坐在一輛顛簸的雙截大巴車的尾箱后座上,節日的喜慶還挂在我們的臉上,腹中的胎兒也隨父母一樣處於興奮狀態中,我們三人一起分享著節日的快樂。因爲我有身孕在身,所以提早就回家了,大家都玩得流連忘返,所以車上空盪盪的就只有我們一家三口,路況也不像現在這麽好,汽車顛得像坐過山車一樣,好在那個司機超級好,見我大腹便便,就開車將我們送到了家門口。之後我開始腹痛,老公反應比我還迅速,肯定是受了顛簸要早產啦。
他這一説可把我們給嚇傻啦,收拾一下趕快又往醫院跑,公交車已經收班了,小巴車司機看我步履蹣跚的樣子已經停下來都不願意載我,一踩油門,呼啦啦就開走啦,那時候還沒有出租車,十分鈡的路程我們走了半個小時。
趕到醫院才知道醫院也放假了,待產的孕婦全由一個實習的護士看管,有緊急情況再打電話告訴醫生。這是一家全國著名的大醫院,也是我平時最信賴的醫院,入院后不到一個小時一個懷有雙胞胎的高齡產婦就因爲搶救不及時母子三人命歸西天了,聼著外面呼天搶地的哭嚎聲,極大的恐懼緊緊地將我包裹住了,我一邊祈禱上帝要保住我的孩子,一邊叫我的孩子要堅強要勇敢,一定要到醫院上班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陣陣氧氣瓶被拖得兵乒乓乓的嘈雜聲中我辨別出了嬰兒的啼哭聲:“我做媽媽了”一絲幸福的淺笑悄悄的爬上我充滿倦意的臉上。
整個場景裏邊,我沒有看到我被送到老伯他們的醫院裏來的過程。
我對老伯所言我在此誕下我的女兒表示懷疑,老伯說,我們從洪水中將你救起,你同樣不記得,你不記得的事情不等于它們不曾發生過。
“這倒也是”我認同這一點。
老伯說,在你的信息系統沒有和我們完成對接之前,你不會對在我們這裡所發生的事有任何記憶。“可是”他慾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你儘管對我說,我既然來了,我縂該和你們有一點緣分吧?”
他說:“確實如此,你的女兒和我們的緣分就深好多。”
他告訴我,我的女兒在剛出生一個月的時候,就獨自一人返回到他們身邊說不想隨媽媽去了,希望可以留下來,她想做花星的公主。可是他們只接收被遺棄的孩子,不會接收健康家庭的孩子,在他們的再三勸解之下,女兒住了三日,終于想明白,大自然雖然賦予每一個人生命,永遠沒有黑夜的花星雖然令人嚮往,但是沒有母親這個載體,自己也無法來到這個世界上,於是她依依不捨告別挽回她生命的花星人,回到了媽媽的懷抱。
經他這麽一說,我還真的想起來女兒剛滿月的時候曾發生過的一樁怪事。有那麽一天,女兒突然不睜眼睛了,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就像是睡得很沉的樣子。平時三到四小時就要吃奶喝水,拉屎拉尿,現在除了呼吸正常一切都不正常了。全家人嚇得要死,趕快抱去醫院,經檢查化驗,生命的所有指標,一切正常。醫生說,她沒有吃,當然也就沒有大小便了,於是,給她開了吊瓶補充營養。説來也怪,查血的時候針扎進去,她也不哭,現在要打吊瓶,她不僅沒有任何反應,連吊瓶中的液體居然一滴也不走,每天專家學者圍了一大群,也找不到是什麽原因。就這樣一直熬過了七十二個小時,只聼得她嘎、嘎、嘎幾聲長哭之後,睜開眼睛就找媽媽,看見了媽媽,就張開兩只小手要抱抱,樂得全醫院的人都來湊熱鬧。
之後女兒一天天長大,她經常會給我講一些花星的故事。女兒曾告訴我,在浩瀚的天體中,在遙遠的空間裏,有一顆美麗的星球,它叫做花星。它完全由鮮花構成,由於它處於兩顆太陽之間,所以它永遠沒有黑夜,永遠只有春天。那裏的人友好文明,她一直嚮往那裏的生活,她說,那裏才是她真正的老家。
我只當那是小孩在講童話吧?沒想到我今天還真的來到了這個花星人的世界。
我相信老伯所言都是真的了,我感謝老伯的熱情款待,也感謝他們為地球人所作的努力。
我擔心天黑了一個人不敢走山路,老伯說,你不會再走山路了,只要你想回家了,跟我說一聲,眨眼工夫就到了。
我剛謝過老伯,只一轉身,怎麽就到了愉景灣的廣場上?小朋友在廣場上滑著滑板車,狗狗們也歡天喜地玩瘋狂,菲佣們十分有耐心的守護在他們的少東主和狗仔身旁,男男女女的業主們有在海濱浴場斗浪的;也有在網球場上揮汗如雨的;還有一對對的情侶手牽著手在沙灘上散步;有激情的乾脆躲在樹影底下玩失蹤;更多的則是在酒吧裏瘋狂,有幾個熟面孔,一邊唱著歌,一邊向我揮手,叫我進去和他們一起玩。
我真的好累了,我回到家裏,往床上一躺,就不動了。
                        *          *          *
一陣刺眼的光,讓我睜不開眼睛。我以爲天亮了呢,結果聼女兒說,還在睡啊?我都下班啦。
我不是在看書嗎?什麽時候睡着了?
   20080727_0028d36b5726b2aba4d54F3TBDPUT97r.jpg
屋     宇
2011年09月17日 
16點50分于香港愉景灣

    点击加载更多
    写评论…

    评论不超过200个字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