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马平川的古云梦泽西南边缘,有一座山拔地而起,犹如一条昂首摆尾意欲腾向苍穹的巨龙,它就是富有传奇色彩而名闻遐迩的伍家山,位于人称“膏都盐海”的应城市的三合镇境内。《光绪应城志》载:“伍家山,在县东三十里。”
湖北广电总台驻孝感记者站站长王思擎热情仗义,主动驾车,载着笔者来到了三合镇,市委宣传部副部长郑毅早在这里迎候,镇宣传委员张亚平、党政办主任万华明陪同。笔者随车左拐右拐,来到了伍家山的主峰——祈雨台。台下有一深谷叫老虎洼,据说曾有老虎出入,直到如今,羊到了这里,打死也不敢进去,更增添了些神秘色彩。
扁担山南面的幽谷,如今是伍山林场所在地。林场场长丁木生指着那排白房子说,这里原本是一座寺庙,叫白龙寺,现在是他们新修的办公室;脚下的这口井,叫白龙井。这里还有一些神奇的传说。
春秋时期,楚国太子太傅伍奢在此居住。相传玉皇大帝御驾前有条金毛犬,很逗玉皇大帝喜欢。它因偷吃了王母娘娘的一颗蟠桃,被贬到人间受难。金毛犬一头钻进伍奢家里,怀了3年6个月身孕的太傅夫人产下一男婴,这就是伍子胥。但他一直哭了三天三夜不熄火,闹得府上不得安宁。哭声传到天庭,玉皇大帝派太白金星下凡,化作一个白发银须的老汉来到伍家,在婴儿的头上拍了三下,说道:“你莫叫,你莫吵,你是楚国的活宝宝。大难不死全孝道,死后不住忠臣庙。”说完,孩子就止住了哭声。
这个故事很有些神话色彩。可巧的是,监利县也有一个与此差不多的民间传说,只不过,那只偷吃王母娘娘蟠桃的是“金毛狮子”,是它将伍子胥带到人间的。虽然不是本地“特产”,但两地的人们却一代一代地口耳相传着,一个一个地讲得津津有味。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为有这样一位出生神奇的老祖宗而倍感骄傲。
寺庙前的那口井,井水清澈而甘甜,常年不涸。传说有一天,来了一个乞丐来讨水喝,几口就把井水喝干了。伍子胥急忙赶到其面前问罪。乞丐才说出了实情:井中的一条白蛇修炼多年,已成龙形,想到大海去,被您的神威镇住。老汉本是东海龙王,见它可怜,便化装成乞丐,趁机把白龙吞入肚中,想带入东海。见伍子胥不依,东海龙王就从口中吞出一条白龙,井里的水立即又满了起来。后来,伍子胥怕白龙飞走,就在井前修了一座寺庙,还请匠人在寺庙墙上画了一条白龙,一条铁链把白龙锁在一根铁柱上。从此白龙再不飞了,井水也总是满满的。后来人们便把那口井叫白龙井,把那座寺庙叫作白龙寺。
相类似的传说其他地方也有,而“一夜黄”的传说却是该地“特产”。年近古稀的退休教师周义杰,多年来在山民中采风,搜集整理了不少民间传说,他给笔者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在伍家山主峰西麓有一个依山而建的小村庄,名叫黄家湾。传说黄家湾原本不叫黄家湾,村民原本也都不姓黄。然而,黄家湾确系伍氏祖居地,守着明明白白的伍家山却不姓伍,究其原因,得从公元前522年说起。楚平王杀了伍子胥的父兄,伍家唯伍子胥一人逃脱,伍姓族人被斩杀无数。伍家湾的族长得知这一消息后惊恐万状,急忙连夜召集族人商讨对策,大家纷纷提出外逃。逃又能逃到哪里呢?只要姓伍,逃也要遭到追杀。族长实在不想离开这块风水宝地,他急中生智地对大家说:“官兵明天就到了,拖儿带女,逃已经来不及了。要想避免这场灾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姓。我们以后就不姓伍了,改姓黄;村名也不叫伍家湾,以后就叫黄家湾。”第二天,官兵来了,他们一口咬定自己姓黄,这里是黄家湾。官兵无奈而去,避免了一场灭顶之灾。就这样,黄家湾沿袭至今,“一夜黄”的故事也流传至今。如今,黄家湾村风淳朴,村民皆以祖姓伍氏为荣。常有村民说,种田人盼的就是一夜黄,谷登场,姓黄不亏;也有村民说,我们活着姓黄,死后姓伍,不忘祖宗。黄家湾带着楚人的智慧一路走来,生生不息,平平安安。
这个黄家湾,如今叫伍山村。村党支部书记黄金明高兴地说:“现在全村887人,除嫁过来的外都姓黄。托着山的灵气,靠党的好政策,村民都是住的楼房。”他接着说:“祈雨台下,有关地名叫瓦屋山,现在还残留有许多砖瓦,说明曾有人在此居住,后来搬下了山。现在,我们村绝大多数在山下住,也有人搬到了山上。”对于官逼“一夜黄”的传说,前后当了28年村支书、年近花甲的黄金明予以了肯定:“在做伢儿的时候,我们就听老人们这样讲。”
有关“一夜黄”的传说,还有另外的几个版本。其中有一个说的是,伍子胥为了躲避楚平王追杀,逃到伍家山私下操练兵马,以为父报仇。他所养的一条黑狗,每天吃饱喝足后,便跳上寺院前的睡虎台呼呼大睡。寺中长老的舅舅来寺探亲,为吃狗肉起了歹心,将黑狗砍死。结果寺院后竹林里的巨竹纷纷自行爆裂,那位长老的舅舅也吓得倒地猝亡。原来这黑狗是只神犬。当它饱食酣睡之时,其魂魄便化作彩云护卫着山林,封锁着伍子胥在此练兵的消息。可神犬一死,山上的彩云自行消散,匿身于巨竹中的竹人竹马误以为楚兵临山,纷纷现出原形。果然,神犬刚死,伍家山藏有大批伍氏兵马的消息,风一样地传到了京城。楚王当即下旨派兵,火速前往伍家山围剿,还扬言要斩草除根。伍子胥见犬死事败,大敌当前,竹人却还只练到一只脚能踏到竹马镫上,尚未成器。无奈之下,他只好又逃离伍家山,去吴国借兵伐楚。临行前,他吩咐族人连夜焚毁伍氏祖宗牌位,一律改姓为黄,这才使伍家山的伍氏山民躲过了一场浩劫。
据说唐朝武则天皇帝南巡时,曾驾幸蒲阳(应城古称),移驾伍家山白龙寺,谒神拜佛。当她听了“一夜黄”的传说后,也为之动容。武则天以为黄姓山民原为她武氏族人,还准备下诏为之平反昭雪,恢复原姓。当她弄清此“伍”非彼“武”后,才未下诏。
笔者看到,寺庙遗址旁,现还有一片茂密的竹林。那一根根竹杆,不知是现实的巧合,还是历史的印证,令人浮想联翩。
尽管有人对“伍家山”和“一夜黄”的来历提出异议,但故事仍流传不止,人们对伍子胥的的崇拜始终不渝,人们对山的赞美也未曾间断。自古以来,伍家山就是古蒲阳八景之一的“伍岭樵歌”风景区。历代文人墨客慕名而至,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篇章。清代诗人施山《伍家山怀古》诗云:“故国悲亡命,昭关去路遥。芦中渔父曲,市上乞人箫。赐剑吴恩薄,投鞭楚怨消。至今江汉水,从不上胥潮。”
三合镇委书记胡煜告诉笔者:“伍家山保留了独有的、丰富多元的历史文化底蕴,是一块风水宝地。欢迎有识之士对伍家山进行整体开发,以让更多的人欣赏她独特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