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伟潮 |《伍氏历史研究》—楚庄王为师傅保之议论——又名伍参为师傅保之议论

稽考古三皇五帝、春秋五霸，不无师傅保，《汉书古今人表》记载：“黄帝轩辕氏---封矩黄帝师。大填黄帝师。大山稽黄帝师。”《潜夫论》记载：“故志曰：黄帝师风后，颛顼师老彭，帝喾师祝融，尧师务成，舜师纪后，禹师墨如，汤师伊尹，文武师姜尚，周公师庶秀，孔子师老聘，若此言之而信，则人不可以不就师矣。”《论语》、《吕氏春秋尊师》、《韩诗外传》、《新序杂事》、《清华简良臣》等等，有相同的记载。本文，浮想联翩, 见异思迁,方以《左传》、主要以《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为凭证，以《礼记》为依据，议论楚庄王的师傅保，敬请大家批评指正。

关键词：座次。不臣。遭闵凶不能文。行之迹。嬖人五参。为师。

《荀子大略》：“荀子曰‘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贵师而重傅，则法度存。”不自量力尝试以《左传》、《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为凭证，以《礼记》为依据，论述五参为楚庄王的师傅保。

论点一，座次

《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邲之战晋、楚对阵：“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先縠佐之。士会将上军，郄克佐之。赵朔将下军，栾书佐之。”这是晋国六将帅的座次。

接着是楚国三军的座次：“楚子北师次于郔。沈尹将中军，子重将左，子反将右，将饮马于河而归。”

“闻晋师既济”，紧接着，是楚国决策者的座次：“王欲还，嬖人伍参欲战。令尹孙叔敖弗欲，曰：‘昔岁入陈，今兹入郑，不无事矣。战而不捷，参之肉其足食乎？’参曰：‘若事之捷，孙叔为无谋矣。不捷，参之肉将在晋军，可得食乎’？令尹南辕反旆。”

有人会认为，这和座次没关系吧？请看看《左传》记载隐公十一年滕侯、薛侯争座次的事件，证明春秋时代座次的重要性。《左传》首篇，就是讲座次礼与失礼！ 

座次，不单体现在礼仪，还体现在尊卑职位高低的次序，从古至今，有严格的规制与区分。《礼记典礼》说: “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又说：“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纷争辨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在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

春秋时代，礼，视作国家生死存亡的头等大事,《左传》昭公五年记载: “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所以司马迁说：“故《春秋》者，礼义之大宗也。”

《左传》，将嬖人伍参座次排列在令尹之前，唯一的理由，是左丘明的礼为大；《礼记哀公问》记载孔子曰：“古之为政，爱人为大；所以治爱人，礼为大；所以治礼，敬为大；敬之至矣，大昏为大。大昏至矣！大昏既至，冤而亲迎，亲之也。亲之也者，亲之也。是故，君子兴敬为亲；舍敬，是遗亲也。弗爰不亲；弗敬不正。爱与敬，其政之本与！”《礼记檀弓上》在论事亲事君事师孔颖达疏：“师则以恩爱成己，有同于亲，故不为制服，故云‘心丧，戚容如丧父‘，为恩爱成己故也。”第二个理由，是楚庄王的师傅保（三公），《新书官人》说：“王者官人有六等：一曰师，二曰友，三曰大臣，四曰左右，五曰侍御，六曰厮役。”

还有，伍参凭什么“欲战”参王事呢？《说苑臣道》说道：“汤问伊尹曰：‘古者所以立三公、九卿、大夫、列士者，何也？’伊尹对曰:三公者所以参王事也;九卿者所以参三公也;大夫者,所以参九卿也; ”

如果伍参是楚庄王的师傅保，为什么《左传》不明示反而明示嬖人呢？这是何原因呢？《礼记·中庸》云: “故为政在于得人。取人以身，修道以仁。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礼记表记》又云：“周人尊礼尚施，事鬼敬神而远之，近人而忠焉，其赏罚，用爵列，亲而不尊。”《礼记曲礼》记载：“宦学事师,非礼不亲。”《广雅》“嬖,亲也。”《孔子家语》卷四说：“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

读了书才知到，这是周礼的体现。

论点二，不臣

《左传》中，伍参为什么不臣？无长之称也。《礼记学记》记载：“是故君之所不臣于其臣者二，当其为尸，则弗臣也；当其为师，则弗臣也。大学之礼，虽诏于天子，无北面，所以尊师也。”《礼记大传》又曰：“圣人南面而听天下，所且先者五，民不与焉。一曰治亲，二曰报功，三曰举贤，四曰便能，五曰存爱。”《史记》五帝本纪记载：“尧子丹朱 舜子商均 皆有疆土 以奉先祀 服其服 礼乐如之 以客见天子 天子弗臣 示不敢专也。”《白虎通》卷六又言: “王者臣有不名者五。先王老臣不名,亲与先王戮力共治国,同功于天下,故尊而不名也。”

尊师、治亲、弗臣、礼仪，源于三王五帝，《通典》说：“自伏羲以来，五礼始彰。尧舜之时，五礼咸备。”《左传》为什么不臣？遵古矣，《左传》以礼为衡量一切的标准。《左传》僖公十一年记载: “礼,国之干也。敬,礼之舆也。不敬则礼不行,礼不行则上下昏,何以长世? ”《尚书正义》卷十五：“正义曰:王肃云:“旦,周公名也。礼,君前臣名,故称周公之言为‘旦曰’。 ”

读了书才知到，《左传》为什么不臣，这是传承传统文化。

论点三，遭闵凶不能文

遭闵凶不能文，指的是公元前613年,楚庄王未满20岁即位, 太师子仪太傅公子燮政变叛乱,劫持楚庄王逃窜, 楚庄王幸运被救回。越年楚国又大饥荒, “西戎侵楚其西南, 庸人帅群蛮叛楚。麋人率百濮将伐楚，申息之北门不启。”

内有性命之忧，外有强敌侵犯,四方不宁， 楚庄王遭闵凶不能文。只好韬光养晦，潜伏三年，三年不鸣,得伍参苏从辅政，服百濮群蛮克庸。

楚庄王能文了,《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 “自克庸以来，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于民生之不易，祸至之无日，戒惧之不可以怠。在军，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于胜之不可保，纣之百克而卒无后，训之以若敖、蚡冒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楚庄王不单能文了,而且亲理政事，举用贤才，重振朝纲，整顿吏治，训导士民，勤俭开拓，振兴楚国。《左传》宣公十二年又载: “其君之举也，内姓选于亲，外姓选于旧。举不失德，赏不失劳。老有加惠，旅有施舍。君子小人，物有服章。贵有常尊，贱有等威，礼不逆矣。”

在《左传》一书中，礼的叙述贯穿始终，无篇不书礼。甚至在全书中，单“礼”字就出现了四百多次，无不例外，俱借历史人物来论述礼仪的重要性。《左传》文公十八年记载：“见有礼于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也。见无礼于其君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先君周公制《周礼》曰：则以观德,德己处事,事以度功,功以食民。”

楚庄王不单能文了,而且“非尔所知也。”

“夫文，止戈为武。”“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

楚庄王从不能文到能文、到“夫文，止戈为武”、再到“夫武”的表现，展现出“礼不逆”的华丽转变，映射所指的，其实就是韬光养晦、自克庸以来，以筹策辅弼的耳目嬖人伍参。当然少不了能用典的蒍敖全力协助，《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 “蒍敖为宰，择楚国之令典，军行，右辕，左追蓐，前茅虑老，中权，后劲，百官象物而动，军政不戒而备，能用典矣。”

论点四 行之迹

行之迹，指楚庄王的行之迹。公元前613年楚庄王末满20岁在位、至公元前591年卒，为王共23年。在位期间，经历子仪之乱百濮叛乱和若敖氏叛乱，可谓命途多舛。在人生困难挫折充满危险变数的过程里，丰富和增长了楚庄王的阅历和智慧。免遭欺凌，必须奋发图强。楚庄王一步一步大展鸿图：

公元前611年，灭庸服群蛮百濮从楚子；

公元前609年，和郑。

公元前608年，楚子侵陈，遂侵宋。救郑。

公元前607年，救郑。

公元前606年，楚子伐陆浑之戎。夏，楚人侵郑。

公元前605年，楚子与若敖氏战于皋浒。冬，楚子伐郑。

公元前604年，楚子伐郑，陈及楚平。

公元前603年，楚人伐郑，取成而还。

公元前601年，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楚子,彊之，及滑汭。盟吴、越而还。楚师伐陈，取成而还。

公元前600年，伐郑。

公元前599年，楚子伐郑。晋士会救郑，逐楚师于颖北。诸侯之师戍郑。公元前598年，楚子伐郑，及栎。“楚左尹子重侵宋。冬，楚子伐陈。

公元前597年，楚子围郑。与晋邲之战。冬，楚子伐萧。《左传》宣公十二年大篇幅记录和论述楚庄王的行之迹。

公元前596年，夏，楚子伐宋。

公元前595年，秋九月，楚子围宋。

公元前591年，楚王卒。

楚庄王自克庸以来，观兵周疆，饮马黄河， “并国二十六，益地三千里。”实现一鸣惊人，“有声有色，文治武功，荦然卓着。于楚史，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于春秋史，其武功可与桓、文并列，而谋略文采或有过之。楚庄王春秋五霸中，最为勇猛善战者（李明正）。”

《逸周书·谥法解第五十四》所述“庄”字：“兵甲亟作曰庄,澼圉克服曰庄,胜敌志强曰庄,死于原野曰庄,屡征杀伐曰庄,武而不遂曰庄。”

谥以楚庄王，恰如其分。

楚庄王不单最为勇猛善战，而且善用兵善治政，《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 “观衅而动。德刑政事典礼不易,不可敌也,不为是征。楚军讨郑,怒其贰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德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德也。二者立矣。昔岁入陈,今兹入郑,民不罢劳，君无怨讟,政有经矣。荆尸而举,商农工贾不败其业,而卒乘辑睦,事不奸矣。”

楚庄王自克庸以来，礼不易，政有经，事不奸，武善经，这，不可能不和久经考验以讽谏见称、以筹谋划策尤着的嬖人伍参有关。而相反与“昔岁入陈,今兹入郑,不无事矣。”有着强列的对比和反差。

鲁宣公十四年，公元前595年，楚庄王使申舟“无假道于宋。”实际上楚庄王计谋特找与宋有芥蒂的申舟出使挑衅宋国。宋人将申舟杀之。楚庄王听说之后，怒从心上，拂抽而起，鞋也没着就往外走，侍从追到前廊才将鞋送上；备车的追到市上才追上让他坐上车。这是《左传》对楚庄王当时情况的描写。但是，这也是《左传》对楚庄王失去最亲近的嬖人，失去筹谋划策股肱之臣无声的倾诉！仅仅两年，与邲之战的谋略格局，有天渊之别！更有甚者，围宋九个月不能破，宋城内交换儿子杀来充饥，拆开尸骨当柴烧，楚军没有人知道！《孙子兵法用间》说：“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之所恃而动也。”没有了伍参，“使间谍或参之或伍之于敌之间而尽知其事。”的伍参之法，没人用了。没有了伍参，楚庄王不能“文” 不能“恃而动”了，宋之战的结局，可想而知。宋之战之后，楚庄王再没有奋发图强，开彊拓土了，四年之后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左传》，对楚庄王这样的描写，太强烈了！强烈的冲击效果，使人们无法冷静辨释和品味《左传》的见微知着！

战国时候，着名的军事家吴起讲了一个故事：楚庄王谋划国家大事，群臣望尘莫及（孙叔敖沈尹），楚庄王忧患，申公巫臣问：你忧什么呢？楚庄王说：“寡人闻之，世不绝圣，国不乏贤，能得其师者王，得其友者霸。今寡人不才，而群臣莫及者，楚国其殆矣！”

《左传》，记载了楚庄王最后岁月宋之挫伤狼狈不堪，但没有记载楚庄王失师傅保之担忧，传至战国时代，吴起、荀卿，秦汉时代的吕不韦、贾谊、韩婴、刘向，反而有其记载。

《左传》，记载楚庄王的行之迹，兵甲亟作,澼圉克服,胜敌志强,屡征杀伐,武而不遂曰庄。楚庄王，实至名归。

论点五 嬖人五参

嬖人，百度提供平台技术服务词语解释：皇帝或国王所偏爱的人。汉《说文》: “爱也。”三国《广雅》：“嬖，亲也。”三国《国语·郑语》注:“以邪僻取爱曰嬖。”宋《广韵》释义： (1)宠爱。(2)得宠。(3)被宠爱的人。宋《谥法》云：“贱而得幸曰嬖。”嬖人，各时期有各种各样的释义。

五，是一个神奇的字，和天上有关系，和地下有关系，和人有关系。五字，以交错（交叉）为符号，以划符为象，结绳记事为原始,是文学的源头，数算的根。五字，系以光学和化学交错，是世上万事万物生化的根源。《清华简》记载，后帝亲自命名“五纪”。春秋战国时代，以五为中心以五为系列以五为制，十分流行。《说文解字》卷十四记载：“五，五行也。从二，阴阳在天地间交午也。凡五之属皆从五。（臣铉等曰：天天地也，疑古切。）乂，古文五省。”

依据“五”的甲骨文字形用一个交叉寓意天、地万物的交汇。交叉，又代表算筹的符号。甲骨文的“文”字，交叉代表其内容。甲骨文的“学”字，交叉代表其核心内容。甲骨文的“教”字，双交叉代表其核心内容。

五参又名伍参，伍氏，名参，春秋时代楚国大夫。伍参，《汉语词典》引证解释：错杂。《荀子议兵》：“欲伍以参”唐杨倞注：“伍参，犹错杂也，使间谍或参之或伍之于敌之间而尽知其事。”

伍参，依据《渚宫旧事》书籍记载，为楚国第一筹策者。筹策，筹谋划策。《汉志》曰：“数术者，皆明堂羲和史卜之职也。”《尚书·尧典》有段记载：“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左传》昭公二十九年说: “颛顼氏有子曰犁,为祝融。”《汉书》律历志说：“历数之起上矣。传述颛顼命南正重司天，火正黎司地，其后三苗乱德，二官咸废，而闰余乖次，孟陬殄灭，摄提失方。尧复育重、黎之后，使纂其业，故《书》曰：“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史记》楚世家记载：“楚之先祖出自帝颛顼高阳。高阳者，黄帝之孙，昌意之子也。高阳生称，称生卷章，卷章生重黎。重黎为帝喾高辛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喾命曰祝融。共工氏作乱，帝喾使重黎诛之而不尽。帝乃以庚寅日诛重黎，而以其弟吴回为重黎后，复居火正，为祝融。吴回生陆终。陆终生子六人，坼剖而产焉。其长一曰昆吾；二曰参胡；三曰彭祖；四曰会人；五曰曹姓；六曰季连，芈姓，楚其后也。”

楚伍参，“使纂其业”,传承着楚传统文化的精髓,承担着“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的筹策责任。《权谋残卷》说：“惟善察者能见微知着。不察，何以烛情照奸？察，然后知真伪，辨虚实。”司马炎《论六家要旨》云：“凡举事，毋逆天数，必顺其时，慎因其类。”《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的伍参欲战,确实善察能知天数,必顺其时,慎因其类，《左传》宣公十二年说：“德立，刑行，政成。事时，典从，礼顺，若之何敌之？”

伍参, 为楚国第一筹策者，无疑为战国策士之先驱,楚庄王务在富国强兵，伍参任在筹谋划策；《史记》卷十五记载：“务在强兵兼敌，谋诈用而从衡短长之说起。”《史记》卷七十一又记载：“战国之策士也。方秦之彊时,天下尤趋谋诈哉,严君名疾,厥号‘智囊’。 ” 刘向《战国策序》说：“臣向以为，战国时游士辅所用之国，为之策谋，宜为《战国策》。”刘向又说：“战国之时，君德浅薄，为之谋策者，不得不因势而为资，据时而为画。故其谋，扶急持倾，为一切之权，虽不可以临国教化，兵革救急之势也。皆高才秀士，度时君之所能行，出奇策异智,转危为安,运亡为存，亦可喜，皆可观。”

智谋策士，是战国时期特定的时代产物,代表人物鬼谷子(约公元前400年—公元前320年) ,撰《鬼谷子》书,又名《捭阖策》,捭阖第一首句：“粤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

请你看看,这不是伍参阴阳五行算筹策划之术吗？

捭阖什么策？“捭之者，料其情也。阖之者，结其诚也，皆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

请你看看,这不是鲁宣公十二年邲之战伍参筹谋策划的深谋远虑“之度数”吗？

为什么伍参历史的记载少之又少呢？《战国策目录序》刘向：“叙曰：向叙此书，言周之先，明教化，修法度，所以大治；及其后，谋诈用，而仁义之路塞，所以大乱；其说既美矣。”

读了书才知道,在儒家眼里, 谋诈用，而仁义之路塞，是大乱之原, 儒家相左也。

其实，着名楚史专家何浩先生所着的《楚灭国研究》：精辟指出：“从客观的历史进程和社会发展规律来看，便不能不承认，春秋以来数百年的兼并战争，客观上是以铁与火的暴力形式推动着历史的发展。”这也正是《尚书》所尚，仲虺之诰，记在《左传》宣公十二年。

论点六 为师

为师、能者为师,这有狭义与广义之分,同时也是认知与态度问题。

古者,王有师傅保。《国语》楚语上记载: “昔者,楚庄王弱,申公子仪父为师,王子燮为傅。”《墨子》所染说: “齐恒染于管仲、鲍叔,晋文染于舅犯、高偃,楚庄染于孙叔、沈尹,吴阖闾染于伍员、文义,越勾践染于范蠡、大夫种。”《吕氏春秋》尊师曰: “神农师悉诸，黄帝师大挠，帝颛顼师伯夷父，帝喾师伯招，帝尧师子州支父，帝舜师许由，禹师大成贽，汤师小臣，文王、武王师吕望、周公旦，齐桓公师管夷吾，晋文公师咎犯、随会，秦穆公师百里奚、公孙枝，楚庄王师孙叔敖、沈尹巫，吴王阖闾师伍子胥、文之仪，越王句践师范蠡、大夫种。”这是古籍记载楚庄王的师傅保。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能者为师。这是为师的广义之分;

儒家以《礼记》: “人生十年曰幼,学。”从学至秀士、选士、俊士,到九年太学造士,到学业既成, “既知教之所由兴,又知教之所由度,然后可以为人师也。”还有“知至学之难易,而知其美恶,然后能博喻, 能博喻然后能为师。”这是儒家为师的狭义之分。

诸子大多记载孙叔敖为楚庄王师；《左传》相反，将孙叔敖描写为楚庄王的配角，戓者说难听的是反角；举例，楚庄王：“ 昔岁入陈,今兹入郑,民不罢劳,君无怨讟,政有经矣。”孙叔敖：“昔岁入陈,今兹入郑,不无事矣。”又例如：晋将的赵旃来到楚军门之处挑战，大敌当前，楚庄王一马当先驱逐赵旃，将其搏之。晋军将士出阵来战气势凶凶，尘土飞扬。楚将潘党见状，使骋驰来告，楚军惧怕楚庄王被包围，出阵前往，这时候，孙叔敖说：前进，宁愿我逼迫人，无人逼迫我。先发制人，声势夺人之心。

《左传》这样的描写孙叔敖，作为三军统帅的指挥者来说，反应明显慢了三拍；第一，楚庄王一马当先驱逐赵旃，应该“荆尸而举，前茅虑无。”第二，晋军出阵来战凶凶，尘土飞扬，应该“象物而动，不戒而备。”第三，潘党见状，使骋驰来告，楚军惧怕楚庄王被包围，出阵前往，孙叔敖才发话，比阵中的士兵还反应慢。但是，“王欲还”，孙叔敖便不顾别人反对，不等楚庄王表态便“南辕反旆。”反应明显快；

《左传》，为什么这样的描写孙叔敖呢？与诸子赞美孙叔敖有如此之大的差别呢？这是一个谜，这个谜底，仲尼庄子赞之为“古之真人”。 “昔孙叔敖恬卧而郢人无害其锋，”“孙叔敖甘寝秉羽而郢人投兵。”孙叔敖“无为”而治，循道而行,无疑为以德治国之先驱；

反观伍参,《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谷刚愎不仁,未肯用命。其三帅者专行不获,听而无上,众谁适从？此行也,晋师必败。且君而逃臣,若社稷何？” 依据《礼记学记》说: “古之学者,比物丑类。”又说：凡教育太子及太学士，一定要因时制宜。

伍参, “知教之所由度既知教之所由兴,”更知教之比物，教之因时。固此，经上比对，不难看出，伍参为楚庄王之师傅保，跃然纸上，实至名随。

综上所述，如果以儒家的观点和儒家的记载，沈尹、孙叔敖为楚庄王师。

如果以能者为师的话，沈尹、孙叔敖也可为楚庄王师。

如果以道家庄子的思想，孙叔敖是古之真人为大宗师。

综上所述，论点所指，论据所依，以《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为依据之论述，以《礼记》为准则的话，不论使用因果推理、类比推理、归纳推理、或者演绎推理，伍参宛如楚庄王的师傅保；

如果以狭义之分孙叔敖为楚庄王师、不如以伍参为楚庄王师；

如果楚庄王真以孙叔敖为师，决不会謚庄而会謚夷戓隐，叫楚夷王或楚隐王。如果鄙人不足浮想联翩, 见异思迁的话，此论，不论不谬不然。

如果鄙人议论不误的话，期待社会公平公正正确理解“嬖人伍参”的内涵; 期待恢复伍参本来的面目、恢复伍参本来的身份。